她们视觉上似乎不太习惯。
这些年内心深处熬到油尽灯枯,可这副皮相却没有遭受颠沛流离的冲刷,也未受过日晒风吹的侵蚀,生活上的吃穿用度都顶好。被囚多年的缘故,皮肤呈现冷白的观感。脸上的疹斑淡去,便显得细腻剔透。
人虽清瘦厌世,五官却天生的立体美丽。
头发盘起,白发掩在黑发之下,以旗袍裹身,口红提气血,眼妆提精神,气色便显得生动起来。
这份天生丽质的骨相,是继承了娘亲的衣钵。
哪怕我素净得不施粉黛,骨相和皮相的结合依然撑得起这份戚戚状态的。
加上珠光宝气的点缀,更显得闪耀夺目。
“微儿,今日好漂亮。”叔母卷发及耳,走过来跟我寒暄,上下打量我,“难得见你这样妆容,真真儿是好看极了,哎吆。我一个女人都移不开眼了。”
“常听叔父提及施微小姐长得标致,今日一见,果然非同凡响。”一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人走过来,她穿深紫色旗袍,胸围很大,性感极了。她摩挲着我旗袍布料,“这是今年最新款的吧,绸缎也是上乘缎子。”
“早就听说施微小姐有仙气。”另一名着墨绿倒大袖掐腰袄的娇嫩女人走上前,披着毛茸茸坎肩,下配墨色长裙,刁眉细目,笑着开玩笑,“不似凡间物,还以为男人们夸大其词了,呵,见了真人,真是大开眼界。我就奇怪了,施微小姐,您是吃了什么天地精华吗?一点人气儿都没有。”
叔母指着紫色旗袍的美女介绍说,“这位太太叫张幼蕊,是宁贤风的太太。”
随后她指着墨绿掐腰袄的娇嫩刁钻女人说,“这位叫栎栎,是宁澈的太太。”
另外几名女眷打着麻将笑着招呼了几声,喊我过去打牌。
“叔母。”我微笑点头示意,“嫂嫂们好。”
随后看向宁乾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