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顺水推舟试探了宁澈的斤两,便也不想再进去了。外面风雪肆虐,我裹着大氅坐在彩廊上等宴席散场。
白茫茫的雪沉寂在马头墙和小青瓦上,被路灯照射出神圣的光感,徽派建筑古雅富丽,宛如玉玺底部的雕文,从天而降,镇压在大地之印上。
我轻轻叹息,这雪景,若是跟纪凌修一起看,该有多温馨啊。
这家伙投没投胎啊。
身后传来贵客言笑晏晏的声音,我转头看去,便见宁澈父子出来送客。
宁乾洲没出来,他的身体冬天畏寒。多方停战以后,他便开始休养生息,叔父让他好好养身体,所以他冬日里基本不抛头露面,很多对外事宜都交给了宁澈父子去统筹。
送走了贵宾,已是晚上九点多,宁澈父子回到暖阁主厅堂。
士兵喊我进去。
我没动。
不多时,婶娘牵着星野和拏云蹦蹦跳跳往暖阁内跑去,一进暖阁,远远便听见两个孩子欢快地喊,“舅舅!”
士兵再次催促我。
我迟疑片刻,转身往暖阁里走去,室内温暖如春,宁乾洲依坐软榻之上,宁澈父子坐在次位,还有三位男性堂亲围坐。
沈静姝规规矩矩站在软榻一旁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脸色惊辱青白,却稳稳绷着脸。
我发现她虽然仍拥有爽朗的笑脸,可她眉间的光芒消失了,暗淡惨白又绝望。却又强撑着体面,若无其事。
初见她时,她不是这样的。
这些年,她似乎也不好过,并没有外人讲的那般快活。宁乾洲是什么样的人,我很清楚。
他人尽其事。
物尽其用。
女人在他眼里不是风月,而是巾帼场上的战士。他能榨干对方最后一滴剩余价值,为他所用。
星野和拏云似乎很喜欢宁乾洲,爬上软榻,坐在他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