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稳,我如今没什么可失去的了,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,抬步走了进去。
娘亲歪倒在软椅上,笑着说,“我这辈子最体面开心的时候,就是今儿个了。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诞,长脸了……”
她使唤我给她拿烟,点燃。
她深深吸了口旱烟,将烟吹在我脸上,呛得我连连咳嗽。
她笑,“没用的东西,一点出息没有!”
我没理会她,等她继续说。
她解开有些燥热的旗袍纽扣,“从未跟乾洲提过条件。这次,我提了两个。一个是把你从密室里带出来见我。一个是给我过寿。这点小愿望,他总该满足我了吧。”
我说,“您找我来,就为了说废话吗?”
她说,“你在恨我吧。”
“娘亲,你给我喝的避子汤,是坐胎药对吗?”我要她亲口承认。
“你觉得呢?”
“我让人暗中查过,给那些丫鬟银钱挺好使。”
娘亲笑容甜蜜,“最浓稠的坐胎药。”
听她亲口承认,又是一番别样的蚀骨恨意。
“那我……”我轻轻攥紧拳头,“恨不得杀了你。”
她阴毒得意的眼神挑衅我,“那你倒是杀啊,没出息的东西。就你这样儿的,老娘以前弄死了一堆。”
我没吭声。
她说,“怎么?下不了手?不敢?”
我摇头,“你不配。”
她醉笑,“什么不配。”
“我觉得你很可怜。”我看着她。
娘亲的笑容一点点消失。
“你被拿掉了子宫,连同过往那些伤害和罪恶一并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。”我娓娓低声。
“你的丈夫不爱你,你的养子利用你,外面那些人表面上恭维你,背地里都在唾弃你。”我平静,“这还不够可怜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