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腰板如何每回见我,都是佝偻着的呢。
他在我身旁坐下,叹息无言,抬手拍了拍我的头。
我心中凄然柔软,却又陌生抗拒。温顺杵在原地,等待他开口。
他说,“这些年,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,你生产那天,爹爹就在你家门外,听着你的叫喊声,急得团团转,爹爹真担心你出什么岔子。”
我怆然。
“我两个宝贝外孙呢?”他窘迫又喜盼,搓着手左右张望,“让爹爹好生瞧瞧。爹爹给他们准备了礼物……”
他似是陡然想起,慌忙从腰包里掏出自己亲手缝织的小鞋子,“夏天穿这种镂空的小鞋子,孩子不烧脚,小时候你就是穿它长大了。”
我接过鞋子摩挲在掌中,“这些年,你都去哪里了。”
重重叹口气,“东躲西藏罢了,爹爹早就想来找你了奈何,你身边军方眼线太多,靠近不了。爹爹……暗中保护着你便好。,”
“曾经身边眼线多,今日眼线就不多了么?”我殷切,“宁乾洲敞开大门,等你前来,你为何自寻死路呢。”
“爹爹也不想来的,能拖一天是一天,这些年都拖过去了。”爹爹双手摁在膝盖上,轻轻揉着,我晓得他有腿疼的毛病,夏日里也难免疼痛。
我起身去柜子里拿药包,给他找了一副药膏贴上。
热泪滴在我手背上,我抬头看他,他又开始哭,“爹爹也是没办法。”
好哭的小老头儿跟以前一摸一样,每回我受委屈,他就趴在八仙方桌上哭,可怜我自幼没了娘亲……
夜里给我缝补衣服,也哭。
我曾经一度以为,我那漂亮有本事的娘亲是嫌弃他软弱……
“什么意思呢?”我轻声。
“可以的话,爹爹宁愿一辈子都不来找你。”他垂泪,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,“默默守护你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