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手,好半天没讲话。
似是气得没话说,我从小就像个假小子满大街疯玩,拉帮结派散财如土,所有人都围着我转,无论什么时候看我,我都在哈哈大笑。
爹爹总说姑娘家的,要懂得示弱,示弱了男人才会疼爱。
会哭的孩子,有糖吃。
可我就是不会哭,喜欢上纪凌修以后,我天天神出鬼没跟踪他,把他吓得连夜路都不敢走。
这样欢脱自在的我,重活一世,却成了一个好哭包。
不停闯祸,让他也安生不了。
“19岁了。”纪凌修终于开口,“还这么三天不挨打,上房揭瓦的。索性这次无大碍,若是摔出个好歹来,让我……”
我紧绷着身体,闷头不吭声。
纪凌修欲言又止,语气风平浪静的。
他一定在外面急疯了,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。可他是个闷葫芦,无论内心怎样波涛汹涌,表面上总是淡淡的。
“以后当妈了,你也这么爬高上低么?”他啰嗦得像是我爹爹,语言低缓生硬,竟都是责询。
我闷声趴着,这颗心像是被撕裂了,滴着血痛得无法呼吸,绷紧的身体止不住颤抖,怕被他察觉异常,我轻喘了一口气,泪水涟涟看向他,“纪凌修,我差点摔死了……差一点就看不见你了……你还这样怨我!”
我本想表现出委屈的小样子,谁知一抬脸,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,吓坏了他。
纪凌修眼波碎下去,神情有点绷不住。他想碰我,又不敢,脸色分外难看。
不知该说点什么安慰我,那股子恃宠而骄的架子终于放下了,最后服软似的,憋出一句,“很疼吗。”
“你说呢。”我疼得发抖。
“我不能替你疼。”纪凌修又憋出一句,眼里疼惜更甚,“真想替你疼。”
我又将脸藏起来,愧疚的罪恶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