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怕闪电的小姑娘却没有一丝反应,她惊愕失色,似乎听明白了书房两个男人的对话。
“子康,你对以清一往情深,我们江家都看在眼里。说起来,是我们江家对不起你。我妹妹在你身边十一年了,也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,半个男丁都没能为你添下。”
“既然节度使看上了妹妹,也是她的福气。子康,我们江家不会怪你的。”大舅的面容变的陌生,沈江骊听见他说,“就让以清去服侍节度使大人吧,日后你再娶一门贤妇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父亲摇头,还要再说,大舅打住了话头,“你就是不为自己的仕途着想,也该为你母亲和孩子想想啊,节度使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县令可以抗衡的。”
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寞,春雷炸在耳边,大雨泼进屋檐,泼湿了她的头发、衣服,即便是暮春,天气也还是冷的,她浑身冻的没有知觉,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父亲的拒绝。
只有大舅的一句,“你既不忍,这事便由我来办吧。”
小姑娘打了一个寒颤,冲进了雨幕里,大人们的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从来不会对她一个小女孩儿说,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上巳节回来后诡异的家庭氛围。
过去如胶似漆的父母,一个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,一个下职后扎进书房总也不出来。
上巳节、节度使、母亲……
沈江骊想起来了,上巳节那天那个神秘威严的男子,他身边有很多护卫。
那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日子,父亲带着她和母亲在城南踏青,游人交织,母亲在杨柳岸折枝粘了花间的露水,轻轻的拂过她额头,弯腰温柔对她说,“这叫祓禊,方才是去灾祝福之意,保佑我们阿骊无病无灾,健康快乐的长大。”
正时候,一个面容严肃的身穿软甲腰间带刀的侍卫走过来,“沈知县,节度使大人有请。”
父亲面色一下就变了,诚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