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迹踩着山林里枯黄的腐叶,一边辨认着方向,一边挥刀为身后三人砍掉路上树枝与灌木。
冬季里,浸了水的衣物贴在身上,犹如水蛭一般,将你的生命一点一点吸干。
可陈迹他们不能停下来烘干衣物,只能不停逃命。
他回忆着乌篷船上那位行官的神情,对方见自己逃上岸之后并不慌张,仿佛自己已经命悬一线,没有挣扎的余地。
可河对岸到底有什么?
这里难道不是一片荒郊野岭马?
此时,张夏跟在他身后,忽然问道:“陈迹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陈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:“医馆学徒。”
张夏充满了疑惑:“医馆学徒能弄沉一艘船马?”
陈迹劈砍着挡路的大叶冬青,随口解释道:“那艘船本就老旧,随便凿两下就凿开了。”
张夏看了一眼陈迹的背影,又看了一眼白鲤:“你就没什么想问他的?”
白鲤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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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夏惊讶:“你和世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,所以你们才一点都不惊讶。”
白鲤点点头。嗯了一声。
张夏沉默了。
许久之后,她洒脱道:“抱歉,先前还多嘴劝你上进来着。现在感觉你起码比你那两个哥哥强多了。你要是想要骂我两句就骂吧。我不还嘴。”
陈迹笑了笑:“骂你做什么?”
张夏认真道:”谢谢你啊。谢谢你救了我们。“
陈迹想了想说道:“其实你不必跳河。这些杀手不是冲着你来的。即便你不逃跑,他们也不会向你动手。我猜他们一开始打算全部灭口的。可见到王爷的瞬间,改变了主意。”
白鲤疑惑:“为什么会改变主意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