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向椅背。
他拿起一份邸报盖在脸上。
谎话说得多了,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,自己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话。
……
……
车水马龙中,两名密谍远远在陈迹身后缀着。彼此之间像是连着两根无形的线,如何也扯不断。
忽然人群中热闹起来,只见一匹快马在街道上疾驰,一名腰缠红带的汉子高声道:“陈府陈问宗,解元!”
在他身后,还有一年轻汉子骑着快马同样高呼:“洛城同知陈府家公子,陈问宗,高中解元!”
“林家公子,林朝京,高中亚元!”
“洛城同知陈府家公子,陈问孝,高中经魁!”
一个接一个的‘捷子’争先恐后抢去报五魁。
所谓报五魁,便是‘捷子’们清晨便守在贡院前等着放榜,放榜之后,立刻抢着去给前五名报喜,最先赶到五魁家的人能领到重赏。
少则五两,多则五十两,例如陈府这般门楣,必是五十两这顶格的厚赏了,所以捷子们人人争抢,路上打起来都有可能。
陈迹默默看着,突然有些恍惚,好像前一天还在窑厂里与水泥灰尘为伴,一转眼秋闱都放榜了。
某一刻,他也想坐在窗明几净的书院里,无忧无虑的学习……还是算了吧,经义这玩意,学不了一点。
陈迹笑了笑:“我还是更适合与人赌命啊。”
此时,街上百姓纷纷让路,连牛车都拉至一边,仿佛这世间再重要的事情,也得给秋闱报喜让路。
两名密谍没有去看捷子,而是紧紧盯着人群中陈迹的背影,可当快马经过彼此之间时,只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,快马疾驰而过,眼前却已没了陈迹的影子,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那疾驰的快马仿佛一柄快刀,斩断了彼此之间的那根线。
半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