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沙沙。
病房里响起衣物与被褥摩擦的声音,紧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。
陈迹听见那些声音向他靠近过来,声音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近。
“不是……”陈迹无奈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:“就绑我一个人吗?多冒昧啊。”
借着窗外淡薄的月光,他看见五六个脑袋犹如乌龟似的探出来,挤占了他视野里的天花板。一个个黑乎乎的脸颊上,还带着诡异的笑容。
陈迹:“真特么让人害怕,给我精神病都治好了……”
有人小声问道:“你们说,他平时拉屎是饭前拉,还是饭后拉?”
“等我打电话问问联合国,”说着,一个中年人掏出计算器,快速按下一串数字,清脆的女性报数声在病房里格外突兀。
还没等他按完,一个老人按住计算器。
“归零。”
所有声音都消失了,病人们为老人让开一条道路。
老人来到床边,弯下身子俯瞰着陈迹:“你真的来了。”
陈迹:“什么意思?”
老人拿出一张纸:“有人曾经说过,你今天会来这里。”
那张纸上,赫然用铅笔画着他的样貌,栩栩如生。
陈迹肃然起敬:“非常合理。”
……
……
能进精神病院的人,要么太笨,要么太聪明。
他们只是在偏执的世界里与自我周旋,无穷无尽,无法解脱。
陈迹对精神病院是有些许敬意的。
所以当他看到那张素描的时候,顿时感觉世界开始变得神秘起来:“头好痒,好像要长脑子了!老人家,这是您画的吗?”
“不是我画的,但我可以带你见画画的人,”老人为陈迹解开束缚带,所有病人都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。
通道尽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