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臣妾福泽深厚多了,身后事这种话,日后莫要再说。”
朱翊钧闻言不由得笑了笑。
论正寿,他也比不过这位活到崇祯朝的刘氏,更别说操劳国事折寿这种事情了。
但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,任由皇后替自己宽衣,嘴上不经意说着:“孔家也不止找上了永年伯,譬如吴婕妤家,似乎也未得幸免。”
“朕近来无暇抽身,皇后不妨趁着这个由头,替朕做个恶人,与诸妃嫔、女官们都问个清楚,讲个明白,立个规矩,也好有则改之,无则加勉。”
朱翊钧说得随意,实则这几日已经思虑了好久。
后宫争宠这种事,本质与外朝争权没甚不同,也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事情。
争权这种事,最忌讳皇帝自以为是居中裁判。
若如此,还区分后、妃、嫔作甚?
朱翊钧也不是要卖了吴婕妤,反而是为了后宫不出乱子——要的就是在皇帝不下场的时候,后宫也能上下有序,正常运转。
皇后听了这话,倒是没有太当回事,当即应了下来,只忍不住嘀咕道:“吴婕妤怀了龙种,地位不类寻常,别的妃嫔恐怕难得消受。”
朱翊钧闻言,登时一拍大腿:“皇后说这话,衍圣公离间天家罪莫大也!朕定要治他们的罪!”
按理说婕妤这身份,理论上是属于行贿都轮不到的边缘人物。
如今被贿赂了好大一笔田亩,不就是母凭子贵?皇后怕的就是这个。
衍圣公行贿不按基本法,说一句离间天家,还真不算冤枉了他。
皇后被拍得生疼,白了皇帝一眼。
朱翊钧浑不在意,轻咳一声:“皇后也是,此言有善妒之嫌,朕也要问皇后的罪!”
他大马金刀坐在床边,说罢还拍了拍大腿。
皇后见状,不免脸红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