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这一片散沙,只怕立刻就要被一朝吞灭,再现达延汗之旧景。”
张四维看向吕南川,面色肃然地摇了摇头:“汉家事,汉家尽。”
“鞑靼早晚是汉家敌手,你我将鞑靼引为爪牙、为王前驱尚可,万不能自甘堕落,为人做了嫁衣。”
话音不疾不徐,两人静静对视。
良久。
吕南川才尴尬一笑:“义父真知灼见,是我想岔了。”
“只是丰州滩毕竟依归化城为屏障,孩儿只是怕三娘子与朝廷达成什么默契,旧事重演,这才一时失了方寸,还请义父责罚。”
张四维的脸色板了片刻,旋即也展颜一笑:“人之常情,为父又岂会责备你。”
他顿了顿:“至于板升……你也不必太过担忧,你与乃父不同,手握精骑数千、火器精良,哪怕三娘子亦要正眼相待,岂能像当年乃父一般,三言两语间,便绑缚送与朝廷。”
吕南川闻言,似乎得到宽慰一般,深以为然点了点头。
二人之间的不快稍纵即逝,再度言笑晏晏,父慈子孝。
不知谈论了多久。
吕南川才以时日不早为由,恭谨起身行礼,与张四维道别,
后者作势欲送,前者连连推辞。
又是好一番拉扯、恭祝、道别,吕南川才劝得张四维止步,而后大摇大摆出了张府,左右连忙迎上。
直到转过身,吕南川才拉下脸来,咬着牙愤愤不平:“老东西。”
努尔哈赤连忙凑上前来:“义父,莫非此行不顺?”
说话之言,已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。
吕南川冷哼一声。
等他翻身上马,才开口道:“老东西狡兔不知道几窟,压根不会在咱们身上下重注!”
说罢,吕南川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。
他转头看向努尔哈赤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