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。
朱翊钧心里想着,摆了摆手,示意一干朝臣起身。
而后又看向正在行礼的士子,假作诧异道:“汝等都指着朕的鼻子骂了,现在倒是做足礼数了。”
除了被父亲殴打的王象晋以外,其余士人倒是全须全尾站着。
众多士子之前在岸堤上有多么热血上涌,此时就有多慌乱。
几人面面相觑,一时没有不止该起该是该拜。
这时,一名士子突然上前一步,高声回道:“陛下,我等只是当面进谏,虽然逆耳,却绝非辱骂君父!”
这个姿态拿捏得很到位。
比起辱骂君父的罪名,义愤谏言显然更合适一点,也更能得士林支持。
朱翊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你是监生?”
太学生,尤其是年轻的太学生,最容易脑子一热,就抨击时局。
到底有几人借题发挥,几人被人做了枪使,就得好好分辨了。
那士子一板一眼回道:“回禀陛下,学生赵南斗,万历四年中举,前年入国子监修习。”
朱翊钧皱了皱眉头。
赵南斗,这个名字也有点熟悉的感觉。
回忆了片刻后,他才想起来,好奇追问道:“你与故吏部考功司郎中赵南星是何关系?”
赵南斗顿了顿,老实回话:“陛下,故吏部考功司郎中赵南星,是学生的大兄。”
朱翊钧忍不住啧了一声,看来都是有跟脚的。
赵南星,东林君子之一,为何是故吏部考功司郎中呢?因为他便是南郊祭天时,自请致仕那一批人,如今已经回家去了。
东林的哥哥因南郊之事走了,又留下个四门会的弟弟拉横幅谏言,还真是满门忠烈。
四门会……东林党……乃至之后的复社。
这些人的动机且不论,大明朝基层政治社团的形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