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世宗或许本身就做好“适才相戏耳”的准备了。
只是恰好,这个食言而肥的机会,落到了万历一朝的君臣头上。
面对这种不占理的事情,除了不讲理还有什么办法呢?
朱翊钧看向魏允贞,直接问道:“哦?哪些勋戚、内臣、寺观架子这么大?”
别看魏允贞只说了勋贵、寺观,那是因为内臣在这田坎上围了一圈,不好指着鼻子说罢了。
度田之难,就是因为这些人大多不会将田亩拱手让出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魏允贞也不藏着掖着,干脆回道:“陛下,据衙中属吏回报,怀柔伯施光祖的田庄不得其门而入。”
“县中几处寺观,持世宗手诏婉言劝退,臣不好动粗,便将几位住持观主请到了衙署相商。”
“惜薪司太监姚忠,指使表侄邓勋,以棍棒殴打驱赶县衙吏员,甚至放言曰,谁敢再上门便打断谁的腿。”
朱翊钧闻言愣了一愣。
他暂且放下了魏允贞,转而看向张宏,惊讶道:“张大伴,宫里的人在外面都这么狂么?”
怀柔伯跟和尚道士的做法,尚且还在他的理解中,毕竟占着理,看能不能讨些优待也是人之常情。
不过这姚忠是脑子坏了吧,竟敢在这个关口暴力抵抗!?
张宏本是一言不发站在身旁,此时面对皇帝带着诘问的话语,当即跪倒,额头与泥土相贴:“奴婢管束不力!奴婢有罪!”
“请万岁爷开恩,允奴婢亲自前往,将其捉拿审问!”
朱翊钧见状,摆手打发道:“顺便问问哪来的胆子。”
不用猜也知道,关系七拐八拐,最后多半要拐到两宫太后,或者后妃的身边近臣身上去。
正好一并处置了。
一干近臣分开一条道,张宏起身一礼后,领着几名太监,转身仓皇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