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田清户的新政中,让百姓不至于平添负担而造反,是一等一的大事。
不过王之垣单听申时行说个首先,便已经愣住。
暂且免税!?
这可不是小数目!
作为三大正税之一,哪怕只暂且个三五年,太仓库都得被掏空!
他愕然看向申时行,又看了一眼皇帝。
见两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王之垣不由惊讶追问道:“暂且免除户税?那朝廷的岁入怎么办!?”
当然不是免税不好。
免税的皇帝,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要被百姓立牌坊的。
尤其在这个度田的关口,清出来的几十万口人,依旧可以继续之前的做工,不至于平白多了一道税就被活活困苦而死。
但问题在于,朝廷有这么宽裕吗?
当初太祖皇帝三十税一,说得好听了,但最后苛捐杂税照样上来了。
别又是说得好听,最后一地狼藉。
申时行轻咳了一声:“这几年会将户税的税额摊加在田亩之中,之后税改具体怎么改动,便看这次能清出多少田亩和丁口了。”
王之垣闻言,陷入了沉思。
户税摊在田亩之中……
他倒是显而易见能感受出,这是将百姓的户口税,添在了地主大户头上。
不过总感觉隔着一层纱,想不透彻。
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。
王之垣最后还是迟疑点头:“如此倒是能给失地百姓留一条活路,就是地主大户们,反应恐怕会更加激烈。”
度田是加税,多承担一份人头税同样也是加税。
就看能反抗到多激烈了。
不过,至少与他的抑制豪强,还赤县元元之民于起色的志向是相符的。
申时行与皇帝对视一眼,前者正色回道:“先弹压几年再说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