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讨廷杖的风格。
他懒得理会艾慕,放眼群臣:“元辅守制之事,已经从八月底纷扰至今了。”
“正好今日说到此处了,朕便问个明白……”
“元辅丧父,如何不能夺情?”
皇帝问得情真意切。
朝臣的反应,也出乎意料的激烈。
吏部陈有年突然出列,许孚远见状,想伸手阻拦,却为时已晚,只能闭眼不去看。
前者走到近前,行礼道:“陛下,元辅自信而对扬之言,惟曰圣贤道理,祖宗法度。”
“孔子曰:‘予也有三年之爱于父母乎?’,王子请丧,孟子曰:‘虽加一日愈于已然。’”
“则终丧正圣贤之训也,而身自违之,必其所不忍也。”
王锡爵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皇帝。
张居正守制之事,不仅仅是对新法不满之人,更不乏像陈有年这等古板士人。
甚至于,出于他王锡爵的本心,也是乐见张居正回乡守制。
这就是大明朝的孝道。
哪怕他王锡爵掌刑部的时候,遇到老子扒灰的案子,判词照样得写“只当为父隐恶,遣逐其妻足矣”。
这种孝道之下,张居正夺情之事,除了心怀鬼胎之辈,自然也少不了心怀道义的士人仗义执言。
二者合流,皇帝若是不仔细甄别,恐怕酿成大错。????想到这里,他突然心中一动。
王锡爵沉吟片刻后,缓缓出列:“启禀陛下,非是不能夺情,而是古往无此先例。”
也不知皇帝接住了他的援手,还是单纯对他态度温和。
只听皇帝轻声解释道:“若是陈卿所说元辅之不忍,那也是朕执意夺情。”
“若是王卿所说祖宗成法,亦有辅臣杨溥、李贤之旧例。”
“何也?”
陈有年正欲再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