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也带着些微怅然:“当初抄家冯保,我与驸马受了孙一正一些好处,截留了一二。”
“之后,陛下便将这半枚玉环送到了府上。”
这当然不是真的恩赐,而是赤裸裸的警告。
哪怕已经七年过去,她此刻回忆起来,仍觉得后怕。
李承恩那时候才十四,倒是从未听家里提起过此事。
或是心理作用,他此刻骤然闻之,只觉得手中之物异常冰寒。
宁安大长公主继续说道:“之后,驸马当即入宫请罪。”
“陛下热切非常,不仅无有追究之意,还邀驸马一同用膳。”
“席间更是频频命人为驸马添食加饭,但有推阻,便劝曰,事烦食少,岂能久乎?”
“直到驸马大补足了,才被皇帝放归。”
李承恩站在一旁默不吭声。
因为他突然明白过来,他记忆中,某一日父亲回府后趴在门槛上呕吐不止,是何缘故了。
宁安大长公主缓缓站起身,叹息道:“我不懂朝局,但我见识过皇帝的狠辣。”
“如今他既然安居西苑,便轮不到你我为他忧心。”
……
“啊?我不用为君分忧么?”
朱衡本在仰望彗星,闻言不由回过头,纳闷地盯着于慎行。
于慎行重重颔首。
他在中进士之前做了朱衡近十年的幕僚,自是明白应该如何掰开了解释。
于慎行思索片刻:“老师虽是少年进士,却从知县一步步走出来的仕途,即便此后养出名望,也是‘举能治剧’的实名。”
“之后即便得罪了不少人,也靠着治政山东、梳理黄河的功绩,一举进入了中枢。”
“老师的功绩不在党派,不在上恩,只在实绩。”
“可以说,只要老师不掺和本职外的事,无论结果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