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说道:“今年以来,陛下有意递补吏部温纯入阁办事。”
“但接任都御史的陈炌,威望不够,十三道御史、佥都御史等自行其是,开始接机弹劾阁臣、堂官,谋取晋升之阶,将都察院弄得乌烟瘴气。”
“温纯便没有入阁,而是接任都御史一职。”
“年初的时候,又令申时行入阁办事,王锡爵入京接任吏部左侍郎之位。”
“又恰逢王锡爵之女昙阳子白日飞升,举家大祭,王锡爵耽搁了好几月后才动身,申时行这段时日操持吏部事,哪怕入阁,也无暇分担政事。”
沈鲤蹙眉。
难怪朝中争斗到了这个地步。
内阁王崇古不管政事,高、吕、马老迈多病,不能任事,继任的申时行替张居正掌吏部脱不开身。
而九卿之中。
都察院素有威望的葛守礼离世,大理寺卿陈栋外放宣大,张翰、陈炌无能,兵部因京营事与皇帝相疑。
若是以往,这种过渡期,也算不了什么大事。
提拔新任,补阙空位,也就一两年的磨合罢了。
奈何新政七年了,皇帝跟内阁大刀阔斧,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。
对考成法不满的官吏。
恐惧清丈田亩的乡绅。
抵触核查丁口的地方衙门。
怨怼于宗产被没收的宗室。
下放地方数年、吃足了苦头的新科进士。
这些人,必然会瞅准了内阁新老交替的空子,借皇帝无嗣之事,大做文章。
沈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。
以他的资历,若是此刻回朝,一个六部侍郎的位置必然少不了——这也是司马祉五品的同知,在他这个六品左中允面前毕恭毕敬的缘故。
但奈何,他如今哪怕养好了身体,也回不了朝。
母亲才去世三个月,他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