祉这是给自己当小徐阶了啊。
沈鲤忍不住笑了笑。
可惜他不是。
他一笑之后,立刻收敛神色,迎上司马祉的目光,肃然道:“我父四年前骤然离世,我母哀恸至今年,也撒手人寰,四年里,我养病兼守孝,沈家的宗产、田亩,我还不及过问。”
“既然朝廷要清丈田亩,核查丁口。”
“司马同知不妨由我沈家开始。”
他顿了顿:“公事公办便是,我会约束家族上下。”
俨然是改口称了官职。
司马祉有些惊疑看着沈鲤。
而后又化作狐疑,他实在按捺不住,好奇问了一句废话:“仲化果真?”
自他进门以后,沈鲤的反应,每每出乎他的意料。
此刻也更不知道该不该信。
沈家毕竟是归德府第一名门,如今这反应,未免也太轻易了些。
要是这位龙江先生的个人操守,真的这样清澈纯粹,愿意做个族奸,配合朝廷,那……其人以后死了,恐怕连棺材都没族人愿意埋。
沈鲤见司马祉一副不信的表情,他也不答,只是朝屋外唤了一声。
其继子沈茧在外闻声,快步走了进来。
沈鲤等儿子行完礼后,直截吩咐道:“去将族里田亩、佃户的册子取来。”
沈茧闻言猛地抬起头。
沈鲤坦然点头,摆手作驱赶状。
沈茧无奈,只好应声。
不一会儿,便有一摞一摞的账册,堆在了屋子中间。
见到这一幕的司马祉,此时终于相信沈鲤来真的。
他面露大喜:“仲化果是心怀国家的真君子!”
嘴里什么“名德高风,正声劲气”的赞叹,不要钱一般往外冒。
说着,便要学着传闻里皇帝的招数,上去拉住沈鲤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