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单独分开,方便礼部区分。
大明朝的避讳,其实并不严苛。
说书人讲西游记整天“俺老猪”、“俺猪老八”,从来不会有差役去找麻烦。
甚至起名字跟皇帝重一个字也是可以的,只要不是两个字都重名就行。
但会试不一样。
作为最讲经义的大典,自然是遵循原教旨主义的,春秋为尊者讳,为亲者讳,为贤者讳。
不仅皇帝的名讳要避,父母要避,连大明朝也要避——还有一些特定的字条,都会在考前公示出来。
其应对之法,如“改字法”、“改称法、“空字法”、“缺笔法”等,已都是约定俗成的方式,也是考生必须掌握的项目。
跟后世不能出现自己名字一个道理,考前三令五申的东西。
是故,王家屏闻言,便不由一怔。
堂官子弟怎么也是荫身进的国子监,国子监考前往往都是三令五申这些注意事项,又不是云南那种偏远省学,怎么会犯这种错误。
他皱眉看向皇帝指的地方,赫然是一句论语原文“人虽欲自绝,其何伤于日月乎。”
这是没有避大明朝的讳啊!
这忌讳未免也犯得太生硬了。
王家屏眉头微锁,抱着试卷离开了。
朱翊钧将王家屏的反应看在眼里,神色不免有些感慨。
王家屏只觉这考生粗陋,朱翊钧却在赞叹,张敬修这小子实在太懂事了,竟然故意犯讳——这份试卷当然是张敬修的。
张敬修的水准,够登第么?
平心而论,还差点火候,半步进士大圆满巅峰吧,多得看临场发挥。
以这一卷的作答而言,即便不是犯了讳,朱翊钧也是要将其黜落的。
张敬修显然也知道自己水准尚在两可之间。
若是皇帝放低标准让他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