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为洪水猛兽!
如此精雕细琢又歪门邪道,几乎有抹煞天理的可能!
所以,如今理学也好、王学也罢,对李贽都可谓是视若仇寇。
顾宪成一番话说罢,便将目光看向了李贽。
一众士子不约而同,将视线落到了李贽身上。
李贽摇了摇头,深孚众望,缓缓站起身来。
他就站在台下,也不去看顾宪成,四面环顾,朗声道:“顾君引经据典,口称复古,搬弄正统,抬举圣人,牌匾昭昭地想以此驳我为离经叛道。”
“殊不知,清风拂面耳。”
“今日,我便说与诸位听了……”
“圣人已死!管不着我了!”
话音一落,无不骇然色变!
交头接耳,哗然相语。
国子监几名学生纷纷掩面,生怕方才与李贽见礼会因为这一句话给自己惹了麻烦。
更有心思多的人,悄然拿笔墨记载了下来。
李贽这话显然不是指圣人死了——圣人本来就死了。
他指的学说!赫然是胆大包天,将圣人学说,视若过时的呆物!
何其嚣张!
何其恣意!
顾宪成面色剧变,无助地四下张望李三才的身影,口中胡乱呵斥:“狂妄!狂妄!”
李贽恍若无觉,撇开监生,便走到台前。
他也不绕路拾级而上,直接以手撑台,一个翻身就爬了上来。
李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看向顾宪成继续说道:“前次,李某在新报上刊载了道德循世论。”
“论及道德良知,乃是时代的产物,基于历史演化,并由所有人的过往人生经历、现有生活水平、共同利益追求,所抽象出来的聚合体。”
“顾君如今显然是还不太明白,才会以圣人为源流,以复古为立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