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二十个时辰左右。
朱翊钧走在前头,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。
嘱咐郑宗学当值不要太晚,注意保养体魄,孤身在京不妨结交一些好友云云。
小郑村里出来的,参加工作也就这两三年的事情。
每次遇到皇帝这般礼贤下士的做派,都直呼招架不住,千恩万谢。
突然间,朱翊钧没由来地来了一句:“郑卿,方才朕跟王世贞的奏对,你全程在场。”
“可有什么想法?”
郑宗学下意识就要推脱:“陛下,臣不敢……”
朱翊钧直接打断了他:“郑卿,跟朕说句心里话,伱怎么看?”
别看小郑一脸憨态,要真是蠢人,朱翊钧也不会放在身边做中书舍人了。
郑宗学出身一般,却能以二十五岁之龄,乡试八月中举,次年赴京会试,三月便高中进士,甚至此生就考过这二次科举。
虽然在后世没什么名声,却也绝对算得上人中龙凤。
老头固然好用,但这种年轻的班底,也要大力培养——如今万寿宫的中书舍人,邓以赞、郑宗学、于慎行等,几乎都是二十多岁三十出头。
朱翊钧不在乎老头们有没有二心,反正只要好用就行,但年轻班底不一样,得考虑思想同频、脚步同调。
经常交心,做思想工作,是不可或缺的。
最重要的是,这些年轻一辈的进士,对此事的想法,也至关重要!
郑宗学颇有些为难,主要还是近臣议政,容易被弹劾。
稍不注意就是一个“幸近之辈,妄议大政”的帽子扣在头上。
但既然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他也不好再推脱。
郑宗学告罪一声,斟酌起来。
过了一会,才缓缓道:“臣出身微末,才学浅薄,只有庸人之言,请陛下姑妄听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