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当初进宫,乃是忤逆了我父的意思,被我父移了族谱。”
“如今内臣年过半百,孤苦无依,眼见我父母大限将至,仍不肯见我。”
“只说我无后,是不孝之人。”
李进面容凄苦。
朱翊钧忙将他扶起。
口中感慨孝子。
“大伴果是忠孝仁义之人,令朕感动,哪有不允的道理。”
“这样,朕让国丈出面,替你斡旋一二,过继个儿子。”
“待你攒些功勋,届时再朕做主,恩赠乃父乃母。”
李进得了承诺,终于不再矜持。
口呼万岁,谢恩道:“内臣为陛下驱使,万死不辞。”
朱翊钧暗暗长舒一口气。
一番拉扯,终于要说起正事。
他将李进扶起,轻声问道:“大伴掌控东厂,需要多少时日?”
既然要下手,那每一份能用到的力量,都不能遗漏。
李进苦笑一声:“陛下,内臣接手,时日尚短,更别说前任厂督还是司礼监掌印……”
朱翊钧打断了他:“朕知道,你说个时间。”
李进沉吟片刻:“估摸着,也要两个月。”
朱翊钧摇了摇头,这个时间太长了。
自己这两天就要动手,已然等不及。
他换了个问法:“那若是让外人插手不得呢?”
李进想了想,很是自信道:“内臣甫一上任,便将关键位置换成了心腹。”
“虽说还不能如臂指挥,但外人再想插手,也是千难万难!”
朱翊钧点了点头,这就够了。
面无表情道:“今夜,将慈庆宫四周的人,全给我撤开,一双耳朵都不要有。”
李进寒毛倒竖。
顿时默默下拜,躬身应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