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了起来,向门外的张宏招了招手。
张宏连忙匍匐着爬了过来:“主子。”
朱翊钧揉了揉眼睛,随意道:“回来了?没吃苦头吧。”
张宏当即认罪:“奴婢有罪!奴婢之前在针工局当差,留了点尾巴被冯保抓住了,给主子丢脸了。”
朱翊钧无所谓地嗯了一声:“起来吧。”
问题的根子不在张宏这里,是什么事都不重要。
朱翊钧也懒得细问,更没有呵斥他,他还没有自己出了纰漏,迁怒于下的习惯。
没人情味的人主,是短命的。
张宏继续交代:“奴婢几个干儿子被逮进东厂审问了,曹宪于让我随叫随到,倒是没为难我。”
朱翊钧并没有听他说话。
突然想到什么,干脆打断了张宏:“你跟成国公府上有来往么?”
张宏一愣,话题有些跳跃,他不知道皇太子是什么意思。
下意识答道:“有过几次公事上的来往,私下没有交情。”
朱翊钧点了点头,追问道:“你对成国公朱希忠,了解多少?”
成国公一脉,是跟着成祖朱棣起兵靖难,得封的勋贵,世袭罔替,与国同休。
而今的第六代成国公,便是朱希忠。
其人深受皇室信任,在世宗朝时,他便将太师、太保、太傅,三公之位,任了个遍,又熟知兵事,历掌各军。
先帝登基后,信重不减分毫,更是将锦衣卫托付于他。
可以说,这位成国公朱希忠,无论官爵还是权势,都是如今最为显赫的武勋。
他问起这位成国公,自然不是无的放矢。
如今文臣有高拱、张居正在侧,内臣之中,又被冯保占据司礼监。
这几人各有各的谋划想法,局势复杂。
他不能被他人的节奏牵着鼻子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