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了一番,沈一贯第十一次来到慈庆宫外请见。
“沈阁老,殿下不是说了吗?三法司对山海关民变之事没查出结果出来,诸事皆可稍候。大典仪注已定,悉心准备便好。”
“劳烦田公公呈禀,臣请乞骸骨。诸事处置不周,臣愧列台阁。”
“沈阁老这又是何必?这已是第五道辞表了。”田义收到了手上,表情却不置可否。
沈一贯没多说其他的,在慈庆宫外大礼叩拜后才离开。
田义看着他的背影,进入慈庆宫后见到了朱常洛,转述了一番。
“搁下吧。”朱常洛看都没看,“申时行、王锡爵,应该已经到通州了?”
“是。重九前遣了人去,就开始兼程赶路了。”
朱常洛点了点头:“好。宫外还是越来越不安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田义说道,“殿下一反常态,如今确实人心难定。”
朱常洛搁下了笔,站了起来。
“那就好。申王二位抵京后,孤才重新监理国事,朝中聪明官儿便知道该如何自处。四个阁臣,一个病重难愈,三个古稀之年。未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,何必一味依附势大的浙党?”
“臣看沈一贯这回是真心求去了。”
“那却不能让他轻易走。”朱常洛冷笑一声,“宝贵的三個月,他都做了什么于国有益的事?形势好便只想着巩固权位,形势不好又想轻松走脱保全名声?他若只有这点悔意,孤可不满意!况且,他不见得不是以退为进。”
此时此刻,沈一贯在内阁再次独自枯坐,通州码头上申时行和王锡爵下了船,来迎接他们的车驾早已备好。
迎候于此的不少官绅愕然看着两位老首辅被火急火燎地接上马车,仿佛京城里万分火急地等着他们去救驾似的。
竟连和他们匆匆见一见的时间都没有吗?
“……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