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头臣服?
无非是你说得对,人家觉得该听你的。
不管是听了你的能够一展抱负实现志向,还是跟了你能得到荣华富贵。
你总得先说出来,哪怕只是同样的一句理想口号,哪怕只是一个饼。
如今,虽然一个是君,一个是臣,朱常洛所需要的也毕竟不是别人的表面顺从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:“孤提到张江陵,伱还对答?”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文不对题的一句话让朱常洛心中一震,知道他早已意识到其中有无穷杀机。
“好!大司马果然知兵!你平身,揭开身后居中屏风上的绸布。”
“臣遵命。”
田乐直起腰,看了他一眼。
身后有什么,自然不能轻易示人。他若看了,却又不能成为那臣药,那便要碾落成泥。
于是他说着:“殿下,便是对症君药,也不该用得太猛。臣向来谋定而后动,殿下尽可多试药性才是。”
可他的手却没慢下,揭开了那一幅布。
其上两行字,看得田乐眼睛一愣,而后竟有些红润起来。
手都微微有些抖,放下了那面布,他才背对着朱常洛问道:“殿下便将它写在这里?恕臣直言,宫禁事常有漏泄……”
“这是大司马已到慈庆宫后,孤刚刚写的。”
朱常洛站了起来,这次仅有君臣两人在,他再次作了個揖:“孤想做个明君,孤也会让天下人知道孤是个明君!但大司马都担心这些话漏泄出去,可见孤开的方子对了。大司马可为臣药否?”
田乐缓缓转身,撩起了他朱红的袍服,大礼跪拜了下去。
“臣……自当效死!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但臣斗胆劝谏殿下!此地动山摇、江山翻涌之策!殿下知主症何在,本不该轻易示臣。要医大明内忧,臣虽不惜一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