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?”
沈一贯没说话。
礼部尚书余继登垂垂老矣,他在太阳底下满头大汗,眼角还有热泪流淌。
“流言纷纷,所为何来?殿下既移宫,陛下此前诸旨明白,何不准了内阁所题三礼敕旨、礼部所拟三礼仪注?如今骤闻皇长子虽移宫而形如囚徒,臣等不哭告陛下求个实情,焉能称忠?”
“哀哉!痛矣!”
哭嚎声四起。
是为君臣相忌而哭。
为大明的前途命运而哭。
也为多年来的憋屈而哭。
炽烈的阳光下,激动的情绪里,有人中暑,有人晕厥。
紫禁城中,朱翊钧脸色铁青。
“阖宫奴婢都该杀!三令五申,到底又是谁胆大包天!”
田义、陈矩等人都跪在他面前,但没人敢说什么。
皇帝不是不明白。
这样的事,除了翊坤宫里的人,又有谁敢这么大胆传出宫去撩拨群情?
但皇帝只会向奴婢宣泄怒火。
“乱棍驱离,万勿惊扰圣母皇太后!”
朱翊钧又有点头晕目眩。
暂时圈禁一下都是无上罪孽,刚知道那個徐光启确有其人就直呼太子。
如今知道百官因那逆子被软禁慈庆宫中而哭门,母后又会怎么做?
“快去,速速去驱离!”
田义和陈矩欲言又止,但还是先领了旨意。
“流言止于智者!尔等公卿朝官,何故无端生非?陛下有旨,速速归衙!”
午门外,望着门洞内涌出的手执棍棒的太监们,不少人双目中露出一丝绝望。
那像是对天子的绝望,对大明的绝望。
京城里的赵府之中,赵志皋在卧室内的椅子上斜望着窗外的天。
“大旱……乱政……兵祸……大明江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