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朱翊钧随后对他的态度,很明显,就算对自己的印象大为改观,但朱翊钧就不是个理性的皇帝。
就算他展现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手段、谈吐,理论上讲更应该作为储君来培养,朱翊钧却更不待见他了。
从慈宁宫离开之后完全不想理他,坐上御辇就让太监飞快抬走。
真是一个一意孤行又情绪化的爹。
朱常洛一开始“大言不惭”钓鱼,多少存了改善一下父子关系的意思。
万一是过去的朱常洛太怂呢?
但老爹直接要杀王安敲打他,朱常洛就只能改变节奏,直接闹到太后那里去算了。
如今看来,这件事还是需要内外一同用力。
外臣又该怎么知道皇长子如今不一样了,也在主动争取呢?
次日一早,朱常洛还是找来了王安:“陈公公昨日手掌伤到了,这事终归还是因为我,你代我去探望一下。”
最有望被立储的皇长子主动结交司礼监大珰,这仍是大忌。
王安却不再有犹豫:“奴婢这就去!”
因为前两日的风波,魏岗也不敢再多为难,王安顺利出宫去了。
但不久之后,他又灰溜溜地回来。
“陈公公说监务厂务繁忙,他又在养伤,便把奴婢打发回来了……奴婢没用……”
王安一脸惭愧的模样,朱常洛仍在练字,走笔不停。
“他知道你去过,就行了。”
王安满脸问号。
“啊?”
朱常洛继续写字。
对他那父亲的笔迹,朱常洛确实是在用心习练。
做皇帝当然不必是书法大家,朱翊钧的书法也称不上是大家。
可练好他父亲的笔迹,一来显得“孝顺崇拜”,二来……谁知道将来没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