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中,缓缓迈开了步子。
“皇儿,不可……”王恭妃在檐下伸了伸手。
朱常洛却没停步,脚步很平稳,神情很平静。
身子已经无力瘫软的王安看到了面前的背影,宫门甬道灌进来的风到了此处,只能微微拂动殿下的衣角。
他抬起了头,只能看见殿下脑后束发的丝囊。
殿下的背脊,十分挺拔。
“父皇已决意处死王安?”
陈矩有些痛惜地看了看王安,这才望着朱常洛年轻的脸,半是告诫半是提醒:“殿下,是旨意。”
“好。”朱常洛不假思索地说道,“烦请公公回禀父皇,我要抗旨。”
一句话说出来,满院呆在当场,就连陈矩也不能例外。
皇长子抗旨?
“说什么糊涂话!”王恭妃惊得再也顾不得体统,快步奔下来想要拉他回去。
饶是昨天夜里,儿子给她做了很久的“心理建设”,她也被儿子如今的反应惊得突破了极限。
“母妃!”朱常洛摇了摇头,让王恭妃停下了脚步,才又对陈矩说道,“要擒他走,我必会阻拦,那就要与我动手。王安无罪,我的言行,不是他教的。要处死他,便连我一同办了。公公若为难,还是如实回禀父皇,再做定夺的好。”
“殿下!殿下!奴婢不值当,奴婢贱命一条……”王安痛哭流涕地爬过来,对着朱常洛连连磕头之后,又对着陈矩磕头,“公公,我跟您走,我跟您走……”
“不许!”朱常洛断然出声,还伸手压住了王安的肩膀,而后才又上前,转头看着陈矩,“我堂堂大明皇长子,不是听身边人教唆的人。我要抗旨,也有人敢教唆吗?众人亲眼所见,陈公公也一并如实回禀。”
“……殿下何必为难奴婢?”陈矩是当真不明白,心里不满地反问了一句。
抗旨这种话,也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