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这么觉得,在我心里,好像仇恨是更重要一点。
但是初初。
如果我说,仇恨跟你的命之间二选一。
我会毫不犹豫选择你的命,你会相信吗?]
看到这里,南浅几乎能够想象出,慕寒洲坐在书桌前,写遗书的样子,她的眼眶不禁发红。
她捻着纸张,在阳光下,缓慢的,挪开第一页,再抬起含泪的眸子,从上往下,看第二页:
[初初,我很怀念,我们儿时的时光。
那个时候,你会听你父亲的话,拿着药膏,帮我上药。
也会在看到我浑身都是伤痕时,撅起嘴,帮我吹一吹。
你说,吹一吹,我就不会那么痛了。
这句话,我始终都记得。
以至于后来,我每次被养父打到皮开肉绽,都会给自己吹一吹。
但是初初,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
我这次坠到海里醒来,给自己吹一吹的时候,竟然不管用了。
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。
原来是因为你不爱我了,吹一吹才没有用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后,我感觉我的心脏很疼很疼。
但想起年少的你,曾那么拼命爱过我又不疼了。
所以在受伤的这段日子里,我总是靠回忆度过。
我回忆你,陪我吃饭、陪我散步、陪我看书看风景。
我回忆你,无数次牵起我的手,温言细语的说爱我。
我回忆你,在未来规划蓝图里,把我放在丈夫位置。
我回忆你,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,盛满我的样子。
我回忆你,站在高山上,对着空荡荡的山谷,大喊:
慕寒洲。
这是我第九百九十九次说爱你。
如果你还不回答,那我就不要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