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火车站后,王所长开着车,疾驰去了公安部。
督导组入驻江城后,就是在公安部临时办公,除了网上的举报通道,还在公安部大门口设立了两个邮箱,鼓励广大群众踊跃举报。
车子停在公安部门口,王所长拿起副驾驶座上的厚厚一沓举报资料,不假思索地下了车,将资料投进了举报邮箱,如释重负。
这辈子,他从未如此放松过。
上车后,王所长从腰间掏出了那把跟随自己多年、却从未开过火的54式手枪,用衣袖轻轻擦拭着,片刻后,下定了决心,启动车子朝着薛灿家赶去。
他原本想过,等天亮后直接跟督导组自首。
但想起这么多年自己为薛家做过的恶、想起薛灿折磨金舒涵的画面,这位同样有个大学生女儿的老父亲便万分心痛。
他没资格忏悔。
薛灿也没资格活着。
只是,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驱车离开公安部还不到十分钟,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缓缓走向邮箱,同一时间,墙壁上监控的红点忽地熄灭。
流浪汉不慌不忙地靠在邮箱上,拿出一个发卡撬开邮箱,轻而易举便将那份举报资料取走,岗哨瞥了他一眼,视而不见。
半个小时后,车子停在了滨海公路的一个丁字路口等红灯,离瀚海欢墅只有一公里。
王所长再度掏枪,打开保险,给枪上膛。
就在这时,一辆皮卡突然冲出了丁字路口,不偏不倚地撞向了他!“嘭!”王所长毫无防备,车子被撞翻,自己也被撞得头晕眼花,手枪更是不知甩去了哪里。
他捂着被磕破的额头,拼命般让双眼聚焦,看到手枪就在后排,正要伸手去拿,一把匕首突然刺穿了他的手掌!“啊!”王所长发出一声惨叫,下一刻,那把匕首自他的手掌抽出,顺势割断了他的喉咙。
王所长抽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