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一句话,他能一口气冲到陆家。
“云起,你大哥说的没错。”夏父夏浔舟摩挲着椅子扶手,刚刚因为愤怒指甲在上面掐出几道痕迹,“这事先听云锦的意思,看她想怎么做。”
夏老爷子坐在书桌后,只见他脸色铁青,眉头紧锁,岁月在脸上留下的沟壑此时也愈发深刻。手里握着的一根毛笔早已断为两截。
那是他最喜欢也最珍贵的一只狼毫笔,笔毫是用一只通体红色的黄鼠狼鼠尾制作而成,笔锋锐利,含墨饱满而不滴,行笔流畅而不滞。
平日最为宝贝的东西如今在手里一分为二,可见夏老爷子此时的盛怒。
“云锦,都怪祖父当年识人不清妄自替你定下婚事,祖父有罪,不仅害了你更是害了夏家。”
夏老爷子满目悲愤,素来沉稳、严肃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悔意,“你已在陆家守了五年活寡,蹉跎了五年青春,祖父定要想办法让你脱离陆家。”
这次,就算是被人口诛笔伐、夏家名声尽毁也要在所不惜,在全家人的性命面前,名声还算个屁?
他的孙女已经饱受五年,不对,加上上辈子已经在侯府受了二十多年的罪,就算老侯爷从棺材里跳出来,他也能理直气壮地骂回去,陆家不是人,是一群畜生。
夏云锦心里是高兴欣慰的,家人并没有觉得她是胡言乱语。信任且护着她,就是同陆家所有人都同归于尽夏云锦也心甘情愿。
“祖父,仇要报,如大哥所说要一点点毁了他们。”夏云锦眼中染上一层寒霜,“没什么比亲眼看着最在乎的人和东西失去更痛苦。
我们夏家是书香世家,手是拿笔杆子的,岂能因为一群烂人而沾了血腥?不值!”
前世她所受的那些苦和屈辱,也要让陆家人都尝一遍。
杀人不过头点地,痛快地弄死他们岂不是太便宜那些人渣。活着慢慢受折磨不是更好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