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说着玩,别当真。”
李会计在一旁哈哈大笑,“这家伙就是喜欢胡扯,你让他真拿镰刀去收,他又嫌太累。”
张老七呵呵陪着笑,都不敢说话。
虽然他比陈凡大了十几岁,但在这位老师面前,心里还有点虚,连玩笑都不敢开。
没别的,不说陈老师给队里做了那么多贡献,就他自己也是在省里上班的大干部,听说县长见了也要先问好。
也就是陈老师仁义,没忘了卢家湾,经常回来看看,甚至连户口都没迁走,换成其他人,恐怕早就去省城定居。
卢家湾大部分人跟张老七的心思差不多,对陈凡是又爱又敬,同时还有几分畏惧。
这个畏惧倒不是说害怕,而是几千年来、大部分老百姓刻在骨子里的官本位思想在作祟。
官大一级压死人嘛,何况这么大的干部!
陈凡当然不在意,本来他就是在开玩笑,见张老七有点畏手畏脚的样子,干脆也不多待,先是笑道,“本来就是玩笑话嘛,谁傻了放着农机不用,非要拿镰刀去割。”
随即摆了摆手,“不跟你们聊了啊,我还要去大队部,回见。”
他刚准备走,张老七的老婆捧着杯茶走过来,“陈老师喝口水再走,你来我们屋里连口水都没喝。”
陈凡赶紧笑道,“嫂子你就别客气了,都是一个队的人,不说见外的话,走了啊。”
听他这么说,张家嫂子顿时笑开了花,“那下次再来啊。”
“好嘞。”
陈凡挥挥手,快步走了出去。
短短一段路,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跟他打招呼,不一会儿手里就接了一把烟,两边耳朵各夹了一支,剩下的都在手指缝里夹着,跟某些偷偷卖散烟的二道贩子似的。
等这段路快走完的时候,陈凡往右一拐,进了一条小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