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就一下子的变了,好在这位侯爷大气,没有和邓百户计较,可这邓百户却是不依不饶,拉扯着吉安侯,说什么……我爹便是你爹,咱爹如何如何……”
朱元璋下意识的,脑海里浮现出故人的模样,再想起那满脸沟壑,五大三粗,和自己同岁的陆仲亨,不由失声:“陆仲亨后来如何?”
“当时有不少禁卫在侧,吉安侯找了个由头便走了。”
朱元璋脸上又是喜,又似乎想端着,摆出肃然之色,可他的眼睛终究出卖了他,这眼底浮出一种说不出的笑意,他不由道:“这个邓千秋,倒是没规矩的很。”
“是啊。”宦官道:“此事已在宫里内外传开了,仪鸾司那儿,现在索性安排他值夜。”
“值夜?”朱元璋皱眉起来。
宦官道:“据说是和其他仪鸾司的禁卫合不来。”
朱元璋眼睛微微眯起来,这一次,那眼底的喜色当真已是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,却是一种冷冽和肃然。
“噢。”他只应了一声,突然想到什么,便道:“这是陆仲亨的报复吗?”
“奴婢不敢说。”宦官难得见朱元璋谈兴正浓,若是平时,陛下是决计不会和他一个宦官说这么多话的。因而,他倒有几分讨巧的心思,便自作主张道:“也可能是吉安侯并没有这样的心思,可是这仪鸾司上下的人,听闻他得罪了吉安侯,这同侪之间,就不免要排挤了。”
朱元璋面色却越来越冷:“邓千秋那边,可有什么反应?”
或许是因为这事儿过于有趣,以至于在这百无聊赖的宫廷内外,引起了不少人的私下议论。
这宦官道:“倒是听说他并没有什么怨言,每日在贤良寺值夜,没听说闹出什么动静。”
朱元璋嗯了一声,好像到现在为止,这件事再引不起他的关注了。
他开始低头,又捡起奏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