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若只是给三弟的口谕,我还是回避吧。”
宦官含笑道:“秦王殿下,里头也牵涉到了您。”
“有我?”朱樉倒是来了精神,道:“快快说来。”
宦官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说与秦王、晋王知晓。俺每每思之,你们两个小子性情最是顽劣,如今晋王倒是有所长进,可俺听闻,秦王却每日在病榻上装死,今日俺说与秦王知晓,你堂堂男儿,难道还消受不了一顿责打?竟还每日似妇人一般,成日凄凄切切,是何道理?”
朱樉听罢,已是色变,慌忙拜倒,叩首道:“万死。”
他是了解他爹的,一般情况,父皇说这样的话,若是再敢不认错,接下来只怕真要痛打他了。
只是……此刻他好像剜心一般,心疼得厉害。
他埋着头,咬牙切齿,轻轻念起了一个名:“周……昌……”
宦官则是接着道:“晋王能亲近贤人,可秦王如此愚钝,怕是身边多是一些巧言令色之徒。投机取巧,乃男儿大忌,再有下次,便打断你的腿,其秦王府左右之人,也一并教他们的腿折了。”
朱樉脸色煞白,冷汗淋漓。
却又听宦官道:“是以俺思之,汝二人既在凤阳耕读,却不可继续放纵,若是不体尝百姓艰辛,学习文武之艺,如何继奉鸿业?从即日起,二子搬离凤阳皇城,各赐田五十亩,教尔二人,各自自谋生路,左右之人,不得资助。如有人胆敢私下接济,朕必诛之。钦哉。”
这宦官念罢,不敢留了,着急忙慌地告退。
朱樉听了,只是脸色苍白,愣在原地。
倒是朱棡看了他一眼道:“二哥,你没事吧。”
朱樉喃喃道:“自谋生路,我冤哪……我做什么了我?”
他一面说,竟一面蹒跚而去。
朱棡也忍不住摸摸脑袋,神色间露出一丝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