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能论述深刻,如学识之海,竟是取之不尽。
阿笙不过与他相谈这番功夫便觉获益良多,她一时有些羡慕,当年裴钰竟然能在圆觉身边修习一年。
阿笙正说得起劲,裴钰忽而轻声提醒她,这才看到,圆觉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,阳光穿过枝桠滑上老者慈祥的脸,让人不忍惊扰。此时日近晌午,二人也该返回了。裴钰起身与那童子轻声拜过,又着人去取来薄毯,为圆觉盖上,复带着阿笙离开了启树园。
近一个月之后,南北上千学士纷纷开始抵达西州王城,不日,裴钰即将在甘兰园开堂宣讲圆觉大师经典之作。
那日,千人仰首听堂,王庭大盛堂内,裴钰着一袭文士袍,礼戴玉冠,兰玉之姿,不辞文骨铮铮,他虽年轻,堂下亦有年纪数倍于他之人,但却无人敢轻慢。
开堂当日,不断有人将裴钰堂上所讲,一一传递给启树园内的圆觉,以及在繁花殿与裴妙音一同等候的贺兰倬。
阿笙与众人一同站在大胜堂内,她居于角落,看着天光透过窗户照向那人轻灵无双的眉眼,还有糅合其中的纯粹。阿笙此时仿似能明白一些,为何当年裴氏能以文礼之法替太祖平天下人心,受诸家供养。
胸中仿似有一股复杂而浓郁的情绪欲迸发而出,却又始终找不到情绪的支点,只能被她一次次深沉的呼吸压了下去。
阿笙回头便见易澜山等人眼中满是骄傲与感动,就这般看着远处正在讲学的人,原来学问也能让人心潮澎湃,赋予人难以言说之感。
一堂讲学足足三个时辰,裴钰未显半点疲态,众人亦然。但人的时光终究有尽头,裴钰最后放下文册,众人亦随即起身,千人拜服,裴钰以躬身拜谢众人的聆听,而后又向一旁的童子询问,启树园那里是否有修正之言或其它的指示。
阿笙此时放明白为何裴钰会这般重视此次的讲学,今日他讲堂的对象不仅是这南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