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崇简顿时转头看向他,目光在王镇衣襟上的血迹处停顿一下,微微皱眉,似乎在组织措辞,片刻后,他淡然道:“教坊司是個规矩大的地方,有规矩,那就不怕有人开口乱说。”
“大王倒是比先前利落了不少。”
王镇刚准备收剑入鞘,却想起来剑鞘似乎还留在公孙娘子怀里,只得继续提着剑。
薛崇简则是回答道:“今天要杀的人很多,一个个惋惜过去,没那么多时间。你知道么,王镇,孤昨日还在想你。”
“伱脑子很活络,但有时候却活络过头了。”他顿了顿,若有所思道:“母亲先前训斥我,还让我多跟你学学,现在想来,我倒是有些明白了。
你我本就不同,所以我不能仅凭一己之见就说你不好,或是说你不对。”
“大王能谅解下官,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。”
“但话是那么说。”
薛崇简再度看向栏杆外的植栽,漠然道:“今日所有诏令都是昨夜连夜写的,今日确实是事发突然,一切从速;但孤让你来的时候,你但凡有半点拖延,甚至是刚才你但凡多问几句,迟缓片刻,孤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也顺手杀了。”
“下官明白,多谢大王仁慈。”
薛崇简毫无道理的这番话给王镇透露出一个信息,那就是在李隆基才走后不久,一场有针对性的清洗似乎就已经开始了。
背后推手,大概是太平公主?
薛崇简话语里透露出这是一场针对武韦的清洗,那这些人倒台后,又会是谁上位?
李隆基如今不在长安,自己该怎么站队?
薛崇简侧头看着他,心里的厌恶忽而浓郁。
在他看来,他可以容忍王镇好色,也可以理解王镇聪明,更佩服王镇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看清事情本质后的果断。
他觉得王镇事先应该没得到任何风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