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男人的气魄中。
明明已经坐在轮椅上,气若游丝。
可此刻,那样的眼神,却宛如自比鹰隼更高远的天穹之上俯瞰。
就好像……自始至终,都未曾把自己放在眼中……
“原来如此吗?”
自难以忍受的杀意和怒火中,雷耀兴面无表情,宛如轻叹:“真是,小看了你啊……”
从一个当初用来当夜壶用的捞钱手套,居然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程度。
在这一场暗面战争里,仅仅依靠着微不足道的几颗石子,居然便已经在死水一片的崖城之中搅出了惊涛骇浪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他忽然问。
“唔?”
陈行舟微微一笑,似是不解:“具体是指什么?计划?还是野心?那可就有点久远了啊……”
“七年前,雷老爷子看重我,要收我为义子,可惜,我这个人比较麻烦,不识抬举,磕头求来的富贵,我不想要。”
他轻叹着,抚摸着轮椅的把手,“二十多年前,我拿着一把破烂折叠刀,去菜市场收保护费,被人看出来色厉胆薄,围起来打,最后,跪在地上哭着磕头求饶……不,或者更早呢。”
陈行舟说,“比那还早……”
这一缕野心和贪婪之火第一次迸射火星,焚烧灵魂,升起青烟的那一刻。
是在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时候。
“不准哭,玉帛,从今往后,就剩下我们两个了。”
桥洞下面,无家可归的少年拥抱着啼哭的弟弟,冷眼凝视着远方冰冷的霓虹,“把头抬起来,把眼泪擦掉,我们不是野种。
别怕,总有一天,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们。”
雨落无声,远方吹来冰冷的风。
仿佛埋葬在黑暗里的死灵们发出的嗤笑和嘲弄。
可当他回过头,再去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