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不停回荡。
“主子!”
阿梁和阿蟒听到动静,从屋外闯了进来,还以为有贼人刺杀,没想到只有谢识琅一个人坐在床头大汗淋漓。
“主子,您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阿梁试探性问。
谢识琅心如鼓槌重击,他摸到枕下的碧青绣荷包,才逐渐平复下来。
荷包上绣的是丹顶鹤于空中翱翔,通身雪白,头顶淬红,神情桀骜,可若仔细端详,便能发现丹顶鹤边上还有一小片旁的羽翼,是这只丹顶鹤的伴侣。
粗糙的针脚好似抚平恐惧的定海神针,他一遍遍摩挲过荷包,却被里头颗状异物给惊了下。
不留神,荷包口松懈,滚出一颗细小鲜红的果实,与皱白的床褥形成巨大颜色反差。
阿梁没瞧清那是什么,可谢识琅的神色却骤然紧绷。
是红豆。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谢识琅捧着这颗红豆,脑子里全是今夜不慎亲到谢希暮时,她慌忙说没事。
可回来的一路,纵然小姑娘以乌发遮掩,他还是瞧见了她通红的耳尖和面颊。
梦中父兄的指责恍若还在脑子里徘徊,震得他五脏六腑生疼。
“去将大姑娘叫醒。”
谢识琅浑身好像被浇了冰凉的水,眸底淬染上漠然的神情,吓到了阿梁。
朝暮院半夜点燃了烛火,谢希暮被阿顺喊醒,提灯去了祠堂。
一路寒风阵阵,阿顺担忧地回头瞧谢希暮,“这都半夜了,家主为何将姑娘叫醒?”
谢希暮摇头,“不清楚。”
祠堂离朝暮院较远,谢希暮提灯夜行,耗费了一些时候才到地方。
阿顺没有跟进来,在祠堂外就被阿蟒拉走了。
谢希暮抬起视线,只瞧烛火被寒风吹得四处摇摆,男子的背影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