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郎中仰头再喝一杯酒,辣得眼角流出两滴热泪:“我摸爬滚打数十年,就是为了让家人平安顺遂,不再受制于人!明德,去吧!”
李郎中猛地推开大门,双目发红:“能让我儿随心所欲一次,是对我这个做爹爹的,最大的肯定!”
李夫人大惊:“郎君,你疯了?!就儿子的成绩,如何能考科举?”
李明德对着李郎中和李夫人三叩首,掷地有声道:“关关难过关关过,前路漫漫亦灿灿!爹爹,阿娘,儿子必定披荆斩棘,金榜题名!”
说完,李明德头也不回地走出李府,消失在巷口……
离李郎中府不远的陈少卿家,则鸡飞狗跳许多。
陈少卿拎着鸡毛掸子,撵得陈逸轩四处逃窜:“你个混账小子,你在说些什么胡话?你有胆就再跟我说一次!”
陈逸轩一边躲,一边吱哇喊着:“我要去百川书院!哥哥们都去!”
陈少卿一颗肺都要气炸了:“咱家就你一根独苗,哪来的哥哥们!你若是有哥哥,我稀罕你这团烂泥?”
啪!
陈老夫人狠狠给陈少卿一拐杖,怒斥道:“你说谁是烂泥?不许这么说我乖孙孙!”
陈逸轩连忙躲到陈老妇人身后告状:“就那破松山书院,吴山长死要钱,不给钱就给使绊子!又能教什么好人来?”
“天下熙熙皆为利往。吴山长也是要养家的。”陈少卿觉得,能用银钱摆平的事,那还叫事吗?
最可怕的,难道不是永昌侯夫人和崔大人那样的人吗?
没什么能打动他们,他们又不肯同流合污,自然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
陈老夫人横一眼陈少卿,一锤定音道:“当日,你不想走清流的路子,一心往银钱里钻营。我可曾拦过你?今日,逸轩想去百川书院,你也不许拦他!”
“可是!”陈少卿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