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绎成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艺术。
喉咙可以没有伤口,头皮也是。
浑身上下被渔网紧紧捆缚,细线深深掐进肉中,支撑起一具弹盈饱满的肉/体。一刀又一刀,在网线之间如鱼穿行。
他抿着嘴唇,默默领受。
双眼在直到第三日的死前依旧明亮,见证自己死亡的每时每刻。
直到三日后,他看到前方地上堆起的碎肉,暗叹一声:原来,这就是自己。
再低头看看,那血染的渔网之下,自己的骨骼残存的轮廓。
啊,原来,这就是自己。
那三日,刽子手面无表情,以一种虔敬的心灵侍奉着手中的短刀。他望着那堆碎肉,那副骨骼,恍惚地以为被凌迟的正是他自己。
而那把干净的刀仿佛一直在等待一个这样的人:他的死,让人终于能够发出这样的感叹——
那么多年,那么多人,我们终于没有白白死去。
可惜,刽子手遇到勇士的机会总是少之又少。不然,这世界也早就不是如今这个模样了。
今日这个犯人,像无数从前的死囚一样,在上刑场之前就已经没了胆子。
由是,人们的敬畏也没有持续多久。
几刀下去,随着男人在横木上疯狂地呜咽扭动,人们的热情也被点燃。
空地上不待碎肉堆砌起来,人们疯狂地涌上前去,抢夺每一片肉。
不一会儿,每个人手上都鲜血淋漓,面带满足的笑容,继续,开始有些不耐烦地,等待这场漫长的死亡。
*
手上捧着的竟是上古时候用作凌迟的器物,朱士玮背脊一震,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好像一瞬间打开了一般,敏锐而脆弱。
凌迟这项古老的刑罚,只在儿时,在府上书房里读到过。
那一段段文字,像鲜亮的血一般,依旧刻在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