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腿刚跨进户部,阁僚纷纷围上来。
“邹大人可曾听说?”
“什么?”邹准困惑道。
早朝后他边走边思,步行很慢,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里,又发生了什么?
“就在刚才,听说朱将军投诚了。”
“投诚?”邹准问道,“投谁的诚?”
按往常,户部文官们对军中之事并不会如此关心。但现在与从前的任何时候相比,军队与朝廷都有了更多的关联。
“皇后。”阁僚答道,“朱将军见慕将军失势,再次转向了皇后娘娘。现在正在裕坤宮外跪着呢。”
*
冬天的太阳柔弱无力,过了午后仍是软绵绵的,令人昏昏欲睡。
大门紧闭,高墙冰冷。
一个武将身份的人在那里跪了好久,却迟迟得不到起身觐见的准复。
清淡日光下,一抹高雅的白色从远处行来,在裕坤宫的殿门口停下。
武将清楚身侧经过之人是谁,却不敢抬头。
无风,雅致的东海辰锦在光下如静魅的银河。
“不再等等么?哪方得胜都还说不准呢。”
朱士玮抬起头来,见朱莀对他微微笑道。
朱莀侧过头去,仰望干枯树梢上的凄淡阳光:“你这一投靠,慕如烟就彻底失势了。”
“末将何德何能,怎敢妄想能够左右军中形势。不过是苟全罢了。”
“苟全……”朱莀漫不经心轻笑一声。
慕如烟的势力正在一点一滴被分食,今日是姚胜入狱,雍家失利,邹准除籍,可想而知,群臣的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朱士玮。
争斗最后不论究竟是哪方胜出,就算慕如烟笑到了最后,他朱士玮却早就被当成群臣的靶子被牺牲掉了的话,那一切对他本人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?
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