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,男人,男人……
还是男人。
闷沉的大殿里,火烛飘摇,在墙上扑闪,扑闪。
殿墙前密密麻麻的都是历代先祖的灵牌。
最近的那一枚是皇爷爷的。
还有各种曾祖,高祖……
毫无疑问,他们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姓名,不过此刻都只化为两个字——
男人。
而已。
是谁在外头日日呼喊这是一个阴盛阳衰的时代?
明明在这片污浊沉闷的海洋里,留下的只有男人的姓名。
话说到底,又是谁定义了阴与阳?
即便这里阴风阵阵,满室亡灵,空气中却狂躁得很。
那响声很大,很吵。它们叫嚣着:“是我们锻造了这个世界!”
是么。
那,究竟锻造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?
不。
没有哪一类人可以独自锻造一个世界。
目之所及,宏伟的,浅薄的,瑰丽的,丑陋的……
全是合谋。
原则上来说,只有历任帝王可以配享奉先殿。不过,这里偶尔也会供奉那些虽未登基、却有过国君之实、又立过卓越功勋的皇族,比如怀德太子——皇爷爷和老早就故去的前任广乘王的父亲。
也因此,五年前母亲故逝的时候——虽然我并不确定这是否是母亲真正会想要的——陛下曾坚持要将她的灵牌安置于此。
——如果不是一个人反对的话。
皇后?
不。那时,她即便敢反对,说出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分量。
*
皇奶奶……
慕如烟缓缓睁开眼——
不知道,她在行宫,过得好不好……
余光发现身侧停下一个人影,锦绣裙摆随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