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陛下不在扶自己的孩子上位。
这怎能不让忠君的吕威忧虑?
可他却不能将这些话直接与皇后托出。这种事情,书信既不安全又说不清楚。没有发生的事情本就无凭无据,况且妹妹有很大的可能会像从前一样——不向他说实话。而等他到了国都,一切既成事实——像那日紫微殿上决意为皇后与镇东军背下所有罪名那样——也只能身不由己了。
是以他立即放出自己突染急病、暂留地方的消息。若他不回都,皇后身后便少了军力依靠,也不会轻举妄动了。
所以,吕潇潇方才的反应会是羞红了脸。这样向父亲撒谎,还事关自己的婚姻,对她而言定是头一遭。以她的心智,一开始她或许并没有考虑朝局,而只是出于了解父亲对表兄一向的评价,又知道父亲扭不过姑母的皇后之令,因此会选择暂避。本来只是想使个不光彩的小伎俩,延缓父亲回都,为的是推迟姑母为自己与太子赐婚,不成想,她的举动不仅令自己的母亲惊慌担忧,还捏造事实误导了父亲,这又会触发什么样不可预知的后果?今日见朝局动荡,她又怎会不为自己的不知轻重而又愧又悔?
此举的确并不值得提倡。但……
“或许也并不是捏造。”邹准与白晏四目相对,意味深长道。
白晏美目清澄明亮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人的感应,有时候甚至会超过意识,更加可怕地逼近真实。
或许皇后一直以来打算的,真的是让侄女嫁给自己的孩子。
一场无形的风暴在空中隐隐酝酿,未来尚且未知,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——
朱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国都,不是偶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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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奉先殿跪了一会儿。
初冬降寒,即便是正午,光也照不进的深宫里有的只是透骨的冷。
看腻了眼前历届帝王的灵牌,一袭纯白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