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学堂里,几个女孩子拒学《女诫》,又把新来不久的先生气跑了。
更让那老头气的,是他一个白发长胡老学究竟然说不过她们。
“《男诫》,”女孩在前排又翘着小腿,大咧咧往后一仰,将书本往前一拍,对着先生与学堂里的男孩们信手指点道,“先生要是拿得出《男诫》,让他们一个个抄誊背诵,我们就学那什么《女诫》。在座大家都是王公贵族之后,谁也大不过谁!什么男人女人!”
说罢,她便转头望向学堂的另一侧,寻找帮腔:“你说是不是?”
可惜没有回答。
因为慕如烟又趴在自己座位上睡熟了。
我只觉好笑,便抬脚暗暗往前座踢了一踢。
也叫不醒她。
不一会儿,皇后铁青着脸来了,对着女孩子们劈头一顿训斥,无外乎让你们与男子同室混读已是陛下恩典、怎可目无尊长拒读经典不守妇道不遵妇德伤风败俗成何体统之类的。
毕竟那是皇后,谁也不敢得罪,方才闹哄哄的气氛立马沉了下来。
这时,学堂里忽然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:“为什么要守妇道?”
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到一个焦点。
慕如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,方才那声音从她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来,显得太过冷静。
皇后威风凛凛,站在讲坛一侧,与堂下幼小的慕如烟四目对视:“你说什么?”
慕如烟伸了伸懒腰。明明她四周的空气受她慵懒气质所氤氲,那气场却十分有力,竟轻而易举盖过了皇后。
“我只知道‘人道’,不知道什么‘妇道’。”
“哼,小小年纪,如此猖狂,竟然漠视经典!”
“我并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经典——适用于一部分人却不适用于另一部分人。”她明眸犀利,不疾不徐悠悠道来,“只适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