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得到帝王的允准后,来到殿前向所有人有理有据地说明,开放南疆通商将对充盈国库、对未来的战时补给起到重大作用;同时,保存军队实力,而不是让他们白白地去死,要对即将来临的大战更为有利。
这个道理,在这短短的一瞬间,已经不言自明。前一刻无法说通众人的言辞,当情势稍一转换,便立即说得通了。
邹准不禁苦笑:谁说人是冥顽不灵的,他们变得可快了——只要危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。可恨可叹的是,那些远方的人的性命,对他们来说,不过是在他们感知到危险时才生出了意义。可笑可悲的是,他们谁都不会承认这一点,你看,他们下一瞬间,就要齐齐歌颂,那南边的战士们多么勇武爱国,实乃国之荣耀——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!
不过,不论如何,至少不论是朱景深,还是慕如烟,都已免去了悖逆叛国的罪名。
望着不远处朱景深跪地的沉静背影,邹准忽然想到远方的慕如烟,不禁浑身一颤。
是她!
他为她承担所有,而她亦早早为他安排好了一切,让他免于受到伤害。
什么时候?
从她离开都城出兵南下的时候?就任为大将军的时候?邹准思索得头颅有些发疼。
更早。
早在她回到都城之前。怕是当初她决意诱使北旻大军出兵之时,就想到了今日。
想到此,邹准又一次心里隐生忧惧:太可怕了。
望着好友沉静的背影,他不能不为他感到担忧:他是否知道,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就像深渊中的一团迷雾,就像雪山上的一抹妖魅;他是否也对她有清醒的认识,是否亦对她心生畏惧?对于那样的人,他难道不曾有过一刻的怀疑,不曾有过一刻想要放弃、想要逃离?
*
朝会结束,帝王在禁军的护卫下步回寝殿。
这阵子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