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月与女孩回到村寨,来到主母房里。那里围坐着不少做着编织活计的女人,那景象温馨又安宁。
主母慈爱地张开双臂,清月立即扑进老人的怀里。
八旬老太太朴实慈祥。虽然大家称她主母,她却与她们大部分人——包括清月——并没有血缘关系。就像清月与那小女孩也并不是亲人。
十多年前的南疆叛乱被慕如烟的父亲平定后,为了以绝后患,朝廷强令宗族搬迁,打散了这片土地上的血缘纽带,一座村子里再也不会有几个同姓氏族群居的现象了。
女人们手里没停,一边嘴上轻声互相谈论着。
“你们家的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。”
还有人说谁谁家的没回来,而是应召入伍了。南昭正规军的待遇优渥,不乏有人将慕如烟的此次征召看作难得的机会,待日后退役之时,能带着更多的财富回家。
门外传来粗暴的吵嚷声,金属碰撞的刚烈响音。
清月连忙出去,见两伙手持刀剑的男人们互相对峙着。他们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,那人颤颤巍巍战战兢兢,看样子是前几日从海岸被放回来的劳役。
其中一伙人,个个面带凶恶之色。带头的像是个地痞模样,手里挥舞着大刀高声喊叫:“我早就说过,进了村子的人谁都别想出去!”
他手狠狠指向那颤抖着的中年男子:“你是想去向朝廷军告密!”
“不是!真的不是!”刚放回来的劳役捂住脸在地上痛哭。
另一伙人保护住他不被刀剑砍到。他们那小麦色微微翻红的肤色与海上的那群海盗相近。领头人魁梧斯文,义正严辞道:“大战在即,我们都是一条战场上的伙伴,这时候更应该信任彼此!”
站在对面的带头地痞闻声放下了大刀,将目光微微一斜,嘴里低声暗自骂了句:“不会说人话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