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,仿佛早在对方下手前就已经宽恕了她;仿佛,这一刺下去,便能得到解脱。
她握着钗子的手猛地一颤,划破了美人喉间的肌肤。有鲜红色的液体从洁白的躯体上流下。
透明的液体滴落,与方才的赤红交汇流淌。
她的泪落在琉瑜的血上。
金钗落地,御书房久久回荡着她嚎哭的声响。
琉瑜依旧瘫躺在地上,眼神空灵,却自始自终没有流泪,只是将友人揽在怀里,温柔地反复抚摸她的发。
很久,很久,久到时光仿佛静止了。
那一日,之后所有的事情在记忆里都显得那么模糊。
那一日,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琉瑜。
*
望着帝王沉默的侧影,宜嫔浅浅一笑,淡然开口道:“当年,深儿的乳母,是我教唆的。”
帝王依旧没有转身看这边,目光停留在别处,只是身子猛地一震。
一路从西土跟随淑妃来的随侍,如此亲厚的关系,又怎会那么容易被皇后收买,去毒害慕如烟。
所以,那个疑团早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疙瘩。没有人追问下去,因为本就不可能有答案了。
可今日,她却自己揭开那答案。
如果——是真正的,答案的话。
当然,她与淑妃也是有少时情谊的。她入宫后,淑妃也常派自己的贴身随侍去慰问。在白家变故后,潜移默化教唆淑妃的宫人行凶,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我恨透了……”宜嫔继续娓娓说道,嘴角浅扬,开着玩笑似的,“其实琉瑜也猜得到吧,只是装作不知道……对害自己女儿的人也这么能忍,心倒是真宽。”
“为什么还要提这件事?”
有些事,带到坟墓里,也没什么不好。
“和你今日来的目的一样。”宜嫔举起两杯酒中的一杯,平静道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