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默许下,强令她们搬离。
玄胤默默走进凄凉的灵堂,不动声色左右瞥了瞥。
九皇子玄毖的遗孀带着两个女儿,垂眉颔首,安静跪于一旁。
十五皇子玄祐在大战中九死一生,侥幸逃了回来,如今剃发代首,裸露的头颅被黑布覆盖,为哥哥守孝,跪坐在嫂子与侄女们的对面。
见到玄胤的那一刻,玄祐抬起头来,紧蹙双眉,对弟弟连做几个眼神,紧张地快速摇了摇头。
玄胤似乎并没有接收到哥哥暗送秋波传递来的讯息,依旧旁若无人,面若止水,只在九哥的灵位前礼貌性地微微作了礼。
第九个哥哥与他从不亲近。不论是母族的声望、父皇的宠爱,他们从来都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玄胤从小被其他哥哥们嫉妒排挤,玄毖虽然对被排挤的滋味感同身受,却也和其他兄弟们一样对幺弟态度淡漠无比。
大家疏远玄胤的时候,他也跟着疏远他;大家嘲讽玄胤的时候,他也跟着嘲讽。
但这又怎能怪他呢。从小在夹缝中力争上游的人,努力顺应周围强大的多数,或许也是生存的必须。
又或许,在玄毖心中,对这最小的弟弟,也曾嫉妒到了骨子里吧。
但那些过去种种,与浩渺天地相比,不过是沧海中的浮尘一束。人生在世,一抹黄土,一阵无迹的风,除了那些,还留下什么呢。
不,就连那些,也与我们无关。所谓人,于宇宙天地而言,终究是一团留不下半点痕迹的虚无。
玄胤静静注视着灵位两侧涕泣的白烛,暗自想着。
九皇子的小女儿忽然从母亲身边站起来,迈开小腿跑到玄胤身边,抱住他的腿,用稚嫩的声音提醒道:“十七叔,快跑……”
与此同时,厅堂外骤然响起兵甲汇聚的声音,长/枪铠甲,钢铁的重量,寒冰的温度。
几名带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