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又恢复了血色,王府众人都含泪松了口气。朱景深全程守在床边,脸色也终于缓了下来。
众人方才忙着为慕如烟解毒,这才发现朱荃已下了病床赶过来,站在一旁,目色冰凉含怒地望着朱景深。
广乘王揣测着宫中应是已经乱了套,让朱景深赶快回去。
见朱景深衣衫上全是慕如烟的血,广乘王对朱荃吩咐道:“去给殿下拿一套你的衣服换上。”
“不要!”朱荃立即愤然拒绝。
不顾父亲惊讶与愠怒的目光,年少的朱荃双眸如冰,瞪着对面满身是血的朱景深,冷冷问道:“明明人倒在宫里,为什么不送太医院?”
朱景深瞪大了双眼,在原地不发一言。
朱荃目光似乎穿透一切,继续质问道:“为什么送出宫来?你在怕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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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日他为什么舍近求远,不是把人送太医院,而是送出了宫?”在慕如烟床边,朱荃咬着牙忿忿道。
这件事压在他心里很多年,他一直认定,朱景深是有问题的。
可真相再也没有人知道了。
因为当事人——如果还活着的话——都闭紧了嘴巴,一句也不会多说。
因为那之后,陛下几乎血洗了皇宫。宦官、宫女,诛杀的诛杀,遣散的遣散,大半的宫人都换了面孔。
出于对几个孩子的保护,广乘王夫妇嘱咐众人,对那日是朱景深送慕如烟回府的事情一概隐瞒。若有人问起,也只道是有宫人发现慕如烟倒在宫里——她倒下的地方离东华门不远——送回了王府。
所以,慕如烟也不知道她是被谁所救。
听朱荃愤恨说着,素羽叹了一声。当日可怕的场景历历在目,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。
但她始终是个冷静的人,对着朱荃娓娓道来:“真相究竟如何,我们都已经不得而知了……小姐也不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