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做什么!未战先想败后退路,这是自毁军心!”
那一刻,压抑了太久的玄祐终于爆发,在众人面前顶撞兄长:“九哥,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太子他们会怎么看我们?这不是声誉的问题,这是生与死的问题!你以为太子会顾我们死活么——”
还未说完,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江岸响起。.?
众目睽睽之下,九皇子玄毖将弟弟一掌打在地上。
玄祐的嘴角淌下血来。那是他们为此战滴落的第一滴鲜血。
玄毖与胡凯交换了个眼神,便毅然下令:“烧!”
那些从渔民手中征购来的、本可以救他们命的渔船,就这样在应江北岸化为了一片火中的焦炭。
那是他们在此战中看到的第一场火。由他们自己的手点燃。
此刻在甲板上,看着周围混乱中自卫的兵士,玄祐绝望地苦笑着。
幸好兄长没有拒绝他带去的兽皮——虽然玄祐带来的兽皮,只够覆盖三艘主舰。不然,此时此刻,主舰也都已经葬身火海。
那时从北都出发前,玄祐硬着头皮向玄胤与蒙昕讨教逃生之法。除了添置子舟之外,蒙昕当时还道:“夏季南风,若我是敌军将领,会考虑江上火攻。我们的船不防火,现在再制备装甲也已经来不及了。作为临时之法,可以在舷墙上铺上打湿的兽皮,延缓火烧的攻击。”
玄祐脑中深深地记得——那记忆就像刻在肉里,染着血那样鲜明——那日后来他到太子面前去求兽皮的场景。
太子高高在上地端坐在遥远的位置,殿宇周围一片漆黑,冷得像冰。听弟弟说要兽皮,太子一向惨白的脸上扬起扭曲的微笑。他什么也没说,冷冷俯视着在地上久久匍匐的弟弟,嘴角只是充满了无声的嘲讽。
玄祐跪伏在地上,指尖狠狠掐进掌心,口中满是苦涩,就像鲜血的味道。
太